本來覺得阿娘罵幾句也就停下了，南凝和疏成陽也就沒在意。說知道她越罵越兇，南凝就不得不出來解釋一下。

南凝就從趙婉兒來找她做衣服開始講起，一直講到今天他們在京城中采買，要準備在鎮上的集市上擺攤賣手絹字畫之類的。

“什麽，你讓我們家成陽去鎮上賣字畫？”阿娘聽了南凝的解釋就更生氣了。他們家的疏成陽之後可是要作大官的，怎麽能到鎮上隨便就擺個攤賣字畫呢。

“阿娘，我怎麽可能讓成陽自己去賣字畫啊。”南凝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她知道疏成陽在鎮上也算是有臉面的人。

再說，讀書人每個人都有些清高，這種擺攤賣東西的事情，疏成陽打死都不會去的。再退一步講，讓他去賣字畫，別說是南凝不同意，疏成陽他自己肯定第一個不願意，去鎮上擺攤賣東西的，只可能是南凝。

聽了南凝這樣說，阿娘也總算是放心了。

南凝跟阿娘解釋完，精疲力盡的回到屋裏。

“怎麽樣跟阿娘解釋清楚了嗎？”疏成陽努力的憋住笑，不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旁觀的看熱鬧的人。

“你還說！”南凝沒好氣的看著疏成陽，坐下來拿出針線：“要不是因為你，我還用挨阿娘這一頓臭罵。”南凝已經開始著手繡手絹了。

不在繡房工作，意味著他們家明天就沒有收入了，今天他們還花了這麽多的銀子，能早一點還是擺攤，就早一點的好。

疏成陽看出了南凝的為難，安慰道：“你放心，咱們家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，先不說我的科考成績還沒出來，我已經跟魏家的老爺說好，過了科考，我還會一直在他家給下人教書，他家也會按照之前講好的價錢給我酬勞。你在市集上的壓力也就小一點。”

要不是疏成陽提醒，她竟忘了疏成陽每天晚上還要去魏家講課這件事，她突然放下手中的針線，像是想起什麽一樣。

“那今天怎麽辦？我們今天回來的這麽晚，你也沒去成魏家，魏家不會因為你食言就把你辭掉吧。”要真是真的因為這樣就把疏成陽辭掉，南凝心裏就自責死了。

疏成陽哭笑不得：“你以為魏家老爺就這點肚量啊。”疏成陽把手放在南凝的頭上搖了搖。

“你放心，我事先都跟老爺說好了。因為當時原計劃定的是要在京城裏待一天，所以我就跟老爺商量的是明天晚上回去。”南凝這才想起來疏成陽是提前交了卷回來的。

難怪他還有閑情逸致的陪自己去京城逛街。

南凝狠狠地瞪了疏成陽一眼，不早說，害的她白擔心了一場。疏成陽被她這麽一瞪，瞪出了疑問，自己老實交代還要挨這種欺負，女人心真是海底針，不好猜。

南凝熬了一整夜，繡了各種花式的手絹好多條。天剛蒙蒙亮，南凝就帶著這些手絹去了鎮上的集市。

鎮上的集市雖然比不得京城的人多，但是也是熱鬧的很。因為沒有人拘束，這裏要比京城亂得多。雖然亂，但是每一個擺攤的人都很熱情。

南凝也不想跟別人發生什麽沖突，這些人都是常年擺攤的，雖然這場地都自由，但是他們也都有個固定的地方。南凝就隨便的找了個犄角旮旯裏蹲下，鋪好事前準備的毯子，把她繡好的手絹一個一個的擺好放在毯子上。

這次來，害怕手絹飛走了，南凝好實現準備了疏成陽的鎮紙壓著。

在這個小角落裏，確實很容易被人忽視。一眼掃過去，很快就把她略過去了。南凝只好安慰自己，酒香不怕巷子深，一定能買得出去的。

等了整整一個上午，沒有一個人來買。中午的大太陽曬得南凝的臉都要腫了，可是還是沒有一個人來買。

到了晌午，大姐疏倩來給南凝送午飯。

“怎麽樣，賣出去了多少條？”疏倩看著南凝狼吞虎咽的啃著自己送來的燒餅，興致勃勃的問。

“別提了，提了我就來氣。”南凝把怨氣都撒在燒餅上，咬的燒餅嘎吱嘎吱響。

“怎麽了，不會一條也沒有賣出去吧。”大姐以為就是自己開開玩笑，沒想到南凝竟然點了點頭。

“一條都沒有賣出去？”大姐不可思議，南凝的手工這麽好怎麽可能一條都沒有賣出去，大姐百思不得其解。

大姐送完了飯也不著急走，她倒是想看看南凝要怎麽賣她的手絹。

後來還真被大姐找到了原因。

“你出來賣東西的，連吆喝都不吆喝一聲，要是我是那些小姑娘，我也看不見你在這裏賣手絹。”大姐真是對南凝的做法有好氣又好笑。

南凝賣了一上午的手絹，總感覺哪裏不太對，大姐這麽一說，她這才覺得哪裏不對勁了。這其他的小商販也都在吆喝，好像整個街上也就她沒有張嘴吆喝。

大姐以為南凝是好面子，就把南凝推開。

“你起開，讓我來。”大姐駕輕就熟，隨便拿起一個一個手絹就開始大聲的吆喝。

“賣手絹了，好看又不貴，大家都過來瞧一瞧看一看啦……”果然，經過大姐這麽一吆喝，看過來的人比一整個上午看過來人還要多。

還真別說，大姐這麽吆喝起來，還真像那麽回事。

不一會兒就看到幾個女郎來這裏挑手絹，大姐還上去給人家推薦，比起南凝，大姐更像是這擺攤的人。

南凝昨晚一晚上沒有睡，現在大姐在這裏，她實在是撐不住了，大姐就讓她靠著自己的腿休息一會兒。南凝也沒有客氣，她真的是很困了。

南凝睡了有一段時間，醒來的時候，大姐在高興的數著錢。這還沒有一下午，南凝連夜做的這幾個手絹都賣出去了。

“你醒了？”大姐看南凝醒了，就把手裏賺來的錢給了南凝。

“你看看，是不是這樣就一下子賣出去了。”大姐得意的說。

南凝看著掙來的錢，別提有多高興了，這簡直比在繡房掙錢還要高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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